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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意志坚定如他，此刻眉头也已经拧在一起，拧得像铁条一样紧。

    妙玉的手很稳，第二碗五颜六色的药又已端来。

    姜望以一种视死如归的眼神，再次张嘴……

    如是接连灌下三碗之后，她才把药碗和托盘一并收起，随手拿起一只手帕，在姜望嘴角胡乱擦了擦。

    再抓住姜望的腿，往下一拉，便让他从坐姿回归躺姿——这态度让姜望倍感羞耻，好像自己是一个只有几月大的婴儿，只能任大人摆布。

    但他无法提出抗议——他知道那女人就等着他开口。

    偏不。

    姜望继续着自己咬牙切齿的冷战。

    而妙玉已经满不在乎地离开了床边。

    一，二，三，四，五……五步半。

    她在茶桌前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背对姜望而坐，盘膝闭目。

    窈窕的背影真像一幅画，被灯光映在了墙壁上。什么样的画师，才能画出这等美景呢？

    不多时，灯光便被吹灭了。

    以琵桑树脂熬的灯油点灯，养伤用是极好的，但只以每晚亮半个时辰为宜，过则不及。

    月光也被隔在窗外，现在只有夜色流动在两人之间了。

    两人一个坐，一个卧，呼吸都很平缓。

    好像都没有什么波澜，只是在对耗时间。

    但两人都知道，夜再长……也终会过去的。

    意外总是不期而遇。

    笃笃笃！

    忽有敲门声响起。

    姜望只感觉风声一动，自己就被挤进了里侧，而旁边多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白色的帷幕已然垂下，小巧的银钩在空空荡荡地来回。

    他的心神猛地绷紧。

    “玉真师妹。”

    一个女声响在门外。

    玉真？她的新名字吗？

    在这里养伤这么久，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拜访，他一度以为，不会有人过来。

    女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：“师姐，我已是歇了，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
    太近了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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